二、文艺力量的人民性及唯物特征
党的文艺队伍建设实际上是争取党的文化工作的领导权问题。不同文艺的服务方向是不一致的,而且一些文艺工作者和群众对于不同文艺主体的认识也是不一样的,甚至存在模糊观念和淡化成分的倾向。“我们有许多同志还不大清楚无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区别。有许多党员,在组织上入了党,思想上并没有完全入党,甚至完全没有入党。这种思想上没有入党的人,头脑里还装着许多剥削阶级的脏东西,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无产阶级思想,什么是共产主义,什么是党。他们想:什么无产阶级思想,还不是那一套?他们哪里知道要得到这一套并不容易,有些人就是一辈子也没有共产党员的气味,只有离开党完事。因此我们的党,我们的队伍,虽然其中的大部分是纯洁的,但是为要领导革命运动更好地发展,更快地完成,就必须从思想上组织上认真地整顿一番。而为要从组织上整顿,首先需要在思想上整顿,需要展开一个无产阶级对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斗争。延安文艺界现在已经展开了思想斗争,这是很必要的……中国是向前的,不是向后的,领导中国前进的是革命的根据地,不是任何落后倒退的地方。同志们在整风中间,首先要认识这一个根本问题。既然必须和新的群众的时代相结合,就必须彻底解决个人和群众的关系问题。鲁迅的两句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应该成为我们的座右铭。‘千夫’在这里就是说敌人,对于无论什么凶恶的敌人我们决不屈服。‘孺子’在这里就是说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一切共产党员,一切革命家,一切革命的文艺工作者,都应该学鲁迅的榜样,做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知识分子要和群众结合,要为群众服务,需要一个互相认识的过程。这个过程可能而且一定会发生许多痛苦,许多磨擦,但是只要大家有决心,这些要求是能够达到的。”[91]毛泽东的文艺动力观形成于中国社会的风云变幻之际,充满斗争色彩的文艺观是“结合实践”构建的一整套文艺发展方略,其“民族形式”意在显示文艺的民族性和凝聚力,“文艺为工农兵服务”意在表达文艺力量的方向,“文学批评政治标准第一,艺术标准第二”意在凸显文艺的政治力量。毛泽东不仅重视文艺的审美性的把握,也重视对艺术规律的探索,其中涉及的艺术美和生活美的关系,文艺源和流的关系,文学党性和个性的关系,艺术的民族保守性和革新性的关系,都与文艺力量的表达有关;他提出的艺术的典型化原则,中西结合原则,新诗歌创作原则,都是对文艺力量的有益探索;他提出的艺术的形象思维问题,美的阶级性与共同美感问题,优秀“民主文学”的“人民性”问题,反映了他对文艺力量作用方式的基本态度。在中国共产党文艺史上,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等中国共产党领导集体,对马克思主义文艺动力思想的发挥是多方面的。
在实际工作中,“广大文艺工作者要把人民满意作为最高标准,把服务群众作为基点和归宿,站稳群众立场,增进群众感情,立志做人民喜爱的作家艺术家,不断创作生产出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相统一、人民喜闻乐见的优秀文艺作品,把更好更多的精神食粮奉献给人民。要把人民作为文艺的表现主体,着力歌颂人民生动实践、展示人民精神风貌,走到生活深处,走进人民心中,把艺术才干的增长、艺术表现能力的增强深深植根于生活、植根于人民,用人民创造历史的奋发精神哺育自己,从社会生活中汲取营养、挖掘素材、提炼主题,在人民的创造性实践中进行艺术创造、实现艺术进步”[92]。这样的活动中,艺术经常性地为人民群众提供了精神食粮,也经常性地吸引广大群众参与其中,也给艺术创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文艺创作方面,也存在着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缺‘高峰’的现象,存在着抄袭模仿、千篇一律的问题,存在着机械化生产、快餐式消费的问题……文艺不能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迷失方向,不能在为什么人的问题上发生偏差,否则文艺就没有生命力。”[93]面对当下文艺发展中的不良现象,面对一些艺术工作者眼光只“向钱看”的现象,习近平总书记要求端正创作态度,瞄准服务对象,“文艺工作者要自觉坚守艺术理想,不断提高学养、涵养、修养,加强思想积累、知识储备、文化修养、艺术训练,努力做到‘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认真严肃地考虑作品的社会效果,讲品位,重艺德,为历史存正气,为世人弘美德,为自身留清名,努力以高尚的职业操守、良好的社会形象、文质兼美的优秀作品赢得人民喜爱和欢迎”[94]。争取多出讴歌人民群众的成果,争取多出歌颂改革开放成就的成果,争取多出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成果。习近平的文艺动力观贯穿着人民主体性思想,他提出“把人民作为文艺表现的主体,把人民作为文艺审美的鉴赏家和评判者”[95],把人民作为文艺审美的创造主体,把人民生活作为文艺作品的唯一源泉。他要求文艺工作者关心人民生活、关注人民情感,提高感染力和生命力;他把人民群众视为文艺审美的鉴赏主体,要求尊重人民作为鉴赏者与批评者的心理预期,把人民作为文艺审美的评判者是创造最佳审美价值的标尺。
文艺的战斗唯物主义性质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都是必要的,无产阶级文艺必须与生产联系在一起,这是发挥文艺力量的重要方式,脱离了这一点就可能蜕变为形式主义。“有时人们用各种‘动听的’理由来为我们这种软弱无力、无所作为和笨拙无能进行辩护,例如说18世纪无神论的旧文献已经过时、不科学、很幼稚等等。这种不是掩盖学究气就是掩盖对马克思主义一窍不通的冒充博学的诡辩,是再坏不过了。”[96]这不是战斗唯物主义精神,而是妥协的唯心主义精神,或者是幼稚的无神论者。列宁认为,战斗唯物主义杂志首先是一个战斗的刊物,它不能只是转述马克思主义的文章,不能只是口头上的无神论者,而要善于唤醒群众自觉地对待宗教问题和自觉地批判宗教。斯大林夸赞高尔基的《死与女郎》是比歌德的《浮士德》更有力的作品,“爱战胜死”,而且他的作品经常使工人阶级的敌人恐惧,具有不可战胜的“高尔基精神和伟大的意志力”,将战胜沉重的磨难。在谈到电影的作用时,斯大林说,电影是一个新的意识领域,是一种巨大的不可估量的力量,能够鼓励群众为社会主义奋斗,提高群众的文化水平和战斗性,党的机关和宣传人员要抓住这个工具。战斗唯物主义刊物必须坚持真理与宣传无神论,唯物主义杂志要同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联盟,与自然科学家结成联盟,战斗唯物主义本身就是战斗的和唯物的,它“反对盛行于所谓‘有教养社会’的唯心主义和怀疑论的时髦的哲学倾向”[97]。